听挚友这么说,伊普瑞尔也很是为难,但他依然对普洛格说:“对不起,普洛,这次她必须和我去见我爸,不,是面见大公。”
“我理解。”作为厄克斯的公民以及伊普瑞尔的挚友的普洛格回答道。
“但是,伊普,我求你,尽力留她一命。”作为回应自己潜意识愿望的普洛格恳求道。
“她不会死的,因为她对我们来说很有价值。就算她的价值被榨干,我也会留她一命。”伊普瑞尔向挚友悉心解释道。
听完挚友的解释,普洛格也没有多言,贵为权族的伊普瑞尔都如此退让,更何况位卑的自己。他再次低头看向在自己怀中昏迷过去恰似熟睡的奈姆瑟丝,低声说了一句:“睡吧,今晚做一个好梦。”
愿接下来的苦难不会将你摧垮。普洛格在心中暗暗祈祷道。
几日后,奈姆瑟丝被关入了费诺伊城的专为关押要犯而设的灰狱之中,而伊普瑞尔则因为表现良好被他的父亲处以了半个月的绝食禁闭,凯拉古斯正式进入了厄克斯的军队并随时准备奔赴前线。而普洛格,则回归了他的日常生活——费诺伊城的治安官。
在厄克斯,阿兹卡尔族的人口并不是很多,大量重复繁重低技术含量的工作都被交付给了异种族的奴隶来进行,而大多数阿兹卡尔公民则负责进行高技术作业,极少数像凯拉古斯这样的学艺不精的阿兹卡尔才会去从事体力活或是当个街溜子,而凯拉古斯则是后者。
说起来,普洛格和凯拉古斯的交友经历也比较离谱,按理来说一个街溜子几乎不太可能和治安官有什么正向交集,但普洛格这个阿兹卡尔比较特立独行。
他俩第一次相遇时,普洛格正带着一个包裹,凯拉古斯以为普洛格携带了什么贵重物品,打算和另外两个街溜子阿兹卡尔合伙偷掉它然后销赃跑路离开费诺伊城。
当那三人合伙偷窃成功后,普洛格的反应也如他们所预料的一样大惊失色,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件又一件地刷新了他们仨的认知。
普洛格在包裹被凯拉古斯窃走之后立刻就被另外两个混混阿兹卡尔挡住了,但普洛格就像提奶猫一样直接将那两个混混提了起来然后让他俩的头部进行了一次密切接触,随后他以让在场所有目击者都难以置信的速度追上了凯拉古斯并给了他一顿好打,随后凯拉古斯也昏了过去,不过普洛格并不是奔着要打死他的目的而下的手,不然凯拉古斯挨不了几拳就死了。
但让凯拉古斯昏过去的不是普洛格的拳头,而是他包裹里的东西。
在凯拉古斯的连连求饶下普洛格终于收了手,在深感这次是真的碰到了鬼的同时凯拉古斯带着些许不甘问普洛格的包裹里究竟藏了什么宝贝,让他的反应这么大,随后普洛格淡淡地说句:
“纸,用于清洁。”
听完这句话后凯拉古斯直接气昏了过去。
而后凯拉古斯与另外两个同伙喜提治安所长期居住许可。
凯拉古斯也因此得到了和普洛格长期接触的机会,在与普洛格的交流中,他们产生了共鸣,或者说是同病相怜:凯拉古斯是少数无法从事高技术作业被视作无能者而被厄克斯的社会所鄙视排斥的阿兹卡尔,普洛格虽然是费诺伊城的治安官,有着一定的社会地位,但是他的内心与整个阿兹卡尔社会是撕裂开的,他对于阿兹卡尔们残暴地虐待杀戮其他异族人的行为感到发自内心的反感,对于那些惨死的生命特别是人类有着特殊的感情,而且他在没有任何学习的情况能够听懂甚至说人类的语言,虽然他也不想与整个阿兹卡尔社会格格不入,但是他也难以背叛真实的自己。
在他俩深入交流的时候普洛格透露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愿望:养一只足够干净的高智慧人形宠物。这在厄克斯绝对是一种贵族才能享受的爱好。虽然在厄克斯买下一只高智慧的人形生物,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但是,养下去所需要的钱,是一笔天文数字。
厄克斯领地内被阿兹卡尔族用来食用的原生动植物对于其他种族来而言要么是慢性毒药,要么是烈性毒药,吃了迟早会被毒死,只有阿兹卡尔族能正常地食用这些动植物,其他种族所能食用的正常食物在厄克斯里的数量较少,来源通常是通过战争掠夺,也有少数的外出采集。
在厄克斯,异族奴隶是没有资格食用他们的正常食物的,只能食用毒性相对异族来说较小的厄克斯食物,虽然这样会使得奴隶的使用寿命缩短,不过对于混沌虐兽阿兹卡尔族而言,只是多掠夺几次的问题罢了。
异族所能食用的正常食物在厄克斯只有贵族和富豪以及他们的宠物才有资格享用,对于这些有权或是有钱或是二者兼有的阿兹卡尔社会高层而言,食用异族的食物不只是彰显他们身份的一种炫耀的手段,因为异族食物的口感和味道确实比厄克斯本地的食物好很多。
普洛格本人虽然社会地位不低,但治安官相比于军队中士官的收入还是差了些距离的,虽然厄克斯的治安官除了政府下发的工资以外,一般还会在灰色领域“拓展业务”来给自己填上一笔油水,对于厄克斯的公民们来说,他们面对这种情况也只得忍气吞声。
但是,普洛格没有任何灰色收入。他除了是个善良的阿兹卡尔外还是一个正直的阿兹卡尔,他待人友善,不因自己是治安官而作威作福,只想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顺带尽力帮助自己身边的人。普洛格的善举和尽职尽责的作风让他赢得了费诺伊城公民们的喜爱,相对的,普洛格的口袋不是那么地充裕。
在治安所内经过了多日的深入交流后,随着凯拉古斯的出狱,普洛格和他成为了正式的朋友,为了不辜负朋友的期望,凯拉古斯决定痛改前非,尽最大努力不再做那些让普洛格失望的事,即使要做也瞒着他。
也正是因为与普洛格的交好,凯拉古斯认识了费诺伊城中的厄克斯三权族之一戈蒙权族的少爷——伊普瑞尔·戈蒙。伊普瑞尔是一个很特别的权族,他虽位居高位,但从不自认为自己应该高高在上然后傲视一切,他很乐于了解各种各样的人并见识各种各样的事,同时他也是一个比较浪的阿兹卡尔。在伊普瑞尔通过普洛格认识到凯拉古斯后,他俩没过多久也打成了一片,之后凯拉古斯能够有资格参加征兵会也多亏了伊普瑞尔抹掉了他的案底。由此种种,虽然凯拉古斯,普洛格和伊普瑞尔分别属于阿兹卡尔社会的三个不同的层次,实力也是一级远超一级,但他们三人成为了彼此间的挚友。
现在,铁三角里的二人都因不可抗力而暂时离开了普洛格,这令他有些苦恼。由于普洛格性格的特点,虽然他身边的人普遍对他有好印象,但并没有多少人和普洛格很亲近,因为在对待异族的态度上他实在与整个阿兹卡尔社会格格不入,而普洛格也不愿将自己内心的痛苦向周围的人倾诉,怕给别人添麻烦。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极限,即使是身体素质强大恐怖的阿兹卡尔,力量也是有限的。在心理上也是一样,压力过大会让人崩溃的。
在迷茫踌躇了一段时间后,普洛格决定去再去见见奈姆瑟丝。
他深感这位勇敢而悲惨的少女注定要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一段不可磨灭的痕迹,甚至改变自己生命的轨迹。
于是他来到了费诺伊城的灰狱,这座残酷折磨了无数异族人的恐怖之地,就如同戈蒙大公所说,这里就是人类所谓的人间炼狱。灰狱的大门如同一只吞食过无数生命的巨兽紧闭着的利齿一般,让人看着就不寒而栗,而手持米格机炮且已植入过魁装的四个守卫在巨兽周围严阵以待,时刻准备将下一刻冲出来的任何东西打成碎屑。米格机炮是厄克斯中的高级士兵才能装备的高性能武器,威力是常规士兵所装备的机炮的数倍,魁装是阿兹卡尔特殊的生物科技制品,植入过魁装的阿兹卡尔外表会变得暗红且获得身体素质的进一步加强,而为更强悍的阿兹卡尔甚至能操控魁装变形成武器使用。
普洛格的突然来访让守卫们警戒了起来,其中的一位守卫上前拦住了普洛格并严词警告道:“治安官普洛格,我们并未接到允许你来访的命令,请你自行离开。”
普洛格早料到这些守卫会为难他,所以他在伊普瑞尔被关禁闭之前借了个东西,他将那个东西从口袋中拿出来之后,对着守卫们说道:“我有这个。”
守卫们在看到普洛格手中的戈蒙权族的特权令之后,纷纷让道,让普洛格成功进入了灰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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